幸哥儿的奇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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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同人】[晟鹏]《在失去之前》 by 幸歌(「太子妃升职记」网剧接TV36集)

·写在前面的作者的废话:久等了!本以为放了假就有了空闲码字,结果整个七月份都为各种琐事忙成了狗,拖到现在才来更文,真是非常抱歉。一眨眼已经到了秋天,感谢一直以来喜欢着这篇文的天使们,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本章六千字,浓缩的都是精华,鹏哥你可长点心吧!下一章还请继续拭目以待~

13.醉人多忘事

 

头一阵阵地隐隐作疼。

张鹏很熟悉这种滋味。熬夜赶报告、被刁蛮客户烦到失眠、逢年过节通宵聚会……无论缘由,这世上所有睡眠不足的后果通通在第二天早上表现为同一种症状。

……可这一次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恍惚之中,他想起昨晚自己喝了很多酒;尚未清醒的脑袋并没能继续思考,张鹏呻吟着慵懒地翻了个身,面颊蹭到枕头,也仅仅是觉得触感比往常略要柔软几分。

迷迷糊糊地记得今天是工作日,好像还要开个什么会;正暗自纳闷着怎么闹钟没响,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这一睁眼可不要紧,张鹏刚准备运转的脑子又一下子停滞了。——他睡眼朦胧地看着印象里挂着钟的方向,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他从未见过的窗帘。深灰色的布料上,还印着长长两排粉红唇印。

愣瞧了半晌,张鹏才总算把目光从那泛着少女情怀的窗帘上挪开。慢慢打量起这个除了窗帘以外一切都显得十分简雅的房间,感觉不像酒店的装修风格,又试着把所有有印象的朋友家回忆了个遍,还是毫无头绪;某一瞬,张鹏觉得,说不定是昨晚一起喝酒的那些家伙合起伙来搞的恶作剧。正躺在那儿胡思乱想,房门便忽然被推开了。

张鹏自然而然地循着声响望了过去,与推门而入的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表情,就宛如大白天见了鬼,吓得他浑身一僵,连着脑子都一块儿掉了线。

倘若此时办一个“一二三木头人”的评比,张鹏绝对有资格夺魁。——哪怕做梦他也从未料想,自己有一天会从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姓齐名晟的那位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醒了?”

命运的无厘头甚至等不及让他以为这只是个梦,推门而入的那位就边问着边走了过来,最后一丝妄图逃避现实的妄想也随之而无情破灭。

这过分戏剧的情景直接震傻了张鹏,呆了半天也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倒是与他一觉起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的那个瞬间颇有些相仿。

待到终于猛然意识到了这点,张鹏便好似触了电般、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胆战心惊地低头一瞧,胸前仍是一马平川,这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身体未及放松,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就突然向他袭来,张鹏赶忙撑了一把,才勉强没有倒回去。

齐晟在一旁看着,不禁皱了皱眉,问道:“起那么猛做什么。”

“我、呃……我……”

张鹏扶着脑袋、语无伦次地答着,抬头便看见齐晟拿着一杯水站在床边。他这才又想起自己上身还赤裸着,下意识地扯起被子想要遮一遮,又发觉实在没什么可遮的,抬到一半的胳膊就这么尴尬地在半空停了停。

“那个……”张鹏窘迫不已,那个了半晌也没接出什么下文。

好在齐晟根本没有理会,只说道:“把药吃了。”

一听到要吃药,张鹏结巴着问道:“什……什么药?”

“止头痛的,快点。”

这般不容分说的态度颇有几分魄力,望见齐晟一脸的正色,张鹏只得乖乖把水杯和药片都接过来,表面上强装镇定,内心里却是十分紧张,紧张得喝水都不小心呛了一口,捂着嘴咳了起来。见状,齐晟又很快抽了两张纸巾给他递了过来。

张鹏擦了嘴,又战战兢兢地把杯子还给他,本来一睁眼看见他就够惊悚的,再加上这般伺候,着实让张鹏受宠若惊得都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齐晟拿着杯子转身就要出去,张鹏一个没忍住,嘴巴先于脑子地开了口:“等、等一下……”

话一出口,张鹏就开始后悔,可覆水难收,齐晟已经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等他说话,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这是你家?”

齐晟不禁像看白痴似的瞧了瞧他,反问道:“那不然呢?”

“不是,我我……”张鹏也发现自己犯了个蠢,不好意思地支吾起来,“我意思是……我怎么在你家啊……”

“你喝多了,又不肯告诉我你住哪里,我当然只能带你回来了。”齐晟说。

张鹏两眼一瞪,傻乎乎地问:“……啊?”

见张鹏一脸愕然,齐晟便知道他八成是不记得昨晚的事,心底登时好不憋火。又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末了,只能闷着一肚子气,叹道:

“你昨天一晚上,差点让我折寿好几年。”

这原本不过一句抱怨,可听进张鹏耳朵里,语气里那份气郁和不满却都不知为何放大了好几倍。张鹏心下一沉,顿觉大事不妙,犹犹豫豫地问道:

“昨、昨天……怎么了?”

“不知道就先别问了。”齐晟有些烦躁地背过身,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快穿衣服,出来吃饭。”

看着齐晟状似生气地甩下这么一句就离开了卧室,张鹏孤自留在原地,心里就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上蹦下跳,令人坐立难安。

皱起眉头使劲儿回想昨晚,张鹏还记得他被两个姑娘拖进了酒吧,那些人如何逼他喝酒、如何嬉笑打闹、直到那女孩勾着他的脖子问他去不去唱歌,他还都多少有些印象;而那之后发生过什么,张鹏无论怎么回忆,也只能模糊地想起一个朦胧的夜色,所有事物都仿佛隔着一层蒙了霜雾的玻璃般看不真切。至于具体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更是什么也记不清。

张鹏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想起来,不由得好一阵懊丧。一边后悔当初不该逞强喝酒,一边又暗骂自己太不争气,好端端的,喝点酒怎么就断片儿了呢?生无可恋地转过头,无意间又瞥见那实在和房间有点不搭调的窗帘。可这一回,张鹏瞧着窗帘上的唇印图案,倏地浑身一个激灵,心扑通一下空了半截。

——冥冥之中,他想起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吻。

没有前因后果,没有起承转合,甚至想不起来对方究竟是谁,却那么清晰地记得唇齿间的交缠厮磨。这感觉与其说是大脑的记忆,倒不如说是心底对那一丝温存的怀念。张鹏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仍感到难以置信,却又莫名地十分笃定;他还来不及仔细思考更多,一种想法便油然而生。

张鹏不止一次地被上司夸赞过富有想象力,殊不知此时此刻这突然冒出来的猜想把他自己都吓得不轻,可转念一联系到方才齐晟的话和生气的样子,又让他隐隐觉得,事实也许就是如此。紧接着,另一些更不好的预想也随之从脑海里浮现,张鹏已经颇有股哑巴吃黄连般的痛苦,生怕发生了什么更不得了的事,抱着十二分的不安试着感觉了半天,也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异样与不适。

一颗心本该就此放下,却不知怎的,依然没着没落地悬在天上;张鹏杞人忧天般咽了咽口水,同所有等在手术室前焦急的人们一样,总是优先想到了那种最坏的情况。——尽管他羞于承认,心底却十分清楚,自己也不是没打过齐晟的主意。即便后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用女性的身躯去享受其中快乐,可每每想起这个,张鹏睡着了都还能笑醒。千年前的时代,生理条件又不允许,纵有万般龌龊思想也不过是想想;而如今有了条件,却早已人非昨日,那所有该有和不该有的想法,都成了黄粱一梦。

忡忡忧心归根结底,张鹏只怕自己昨晚“认错了人”,做了什么万不该做的事。他虽是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人,然而事到如今,张鹏连自己也不敢轻信。就算不存在叫错名字的尴尬,但倘若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事后还完全不记得,这般人渣行径,别说齐晟会生气,就是他自己都难以接受。

张鹏一边穿衣服一边思索,心里仿佛有十五个吊桶在打水,越想越忐忑。他甚至真的有点希望这一切都是场整蛊游戏,哪怕只要他一出去就会有一群人哄堂大笑,那也要比这七上八下的滋味好过许多。

深吸一口气打开卧室的门,张鹏当然没能看见人群,也没有听见嘲笑,却差点和正要往里走的齐晟撞个满怀。

张鹏始料未及,不由得吓了一跳,想说的话一不小心全忘到了门后。

“呃……”

“穿个衣服还这么慢,”齐晟打量着他,叹了一声,“你不会平时也这样?”

张鹏挠挠脑袋,尴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没有啊……”

齐晟看看他,和见了个傻儿子差不多,颇有些心累之感:“没有那还愣着?不洗漱怎么吃饭?”

张鹏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向着齐晟示意的方向,逃也似的溜了进去。好容易关上卫生间的门,又听见齐晟在外面喊道:“地滑,你小心点。”

无奈,张鹏只得隔着门答了一声,回头瞧见放在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连牙膏都已经挤在了牙刷上,不禁一时哑然。扪心自问,如若把那段意外的宫廷生活排除在外,就算是亲妈,也恐怕要追溯到自己孩提时期才做到如此。一边心神不宁地刷牙,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瞧,镜子都快要被他盯得害起羞来,张鹏却还是没想通,齐晟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待到终于收拾妥当,张鹏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出来,便瞧见齐晟兀自坐在餐桌前。正踟躇着该不该过去,齐晟已经转头看见了他,站起身来,拉开另一把椅子,说:“坐。”

张鹏别无选择,只好听话地过去坐了,心里头的吊桶还没来得及拆,兔子又擅自蹦跶起来,只觉得分分秒秒如坐针毡,好似坏学生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寂静向来是暴风雨的前兆,张鹏攥着双手、拘谨地坐在那儿,一口大气也不敢出,默默在心里准备着,哪怕齐晟下一秒就一巴掌扇过来,他也觉得那实在合情合理。

然而,齐晟却径自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问道:“你喝点什么?”

张鹏紧张地看看他,不假思索地说:“我……什么都行。”

“那就豆浆吧。”

齐晟说着走进厨房,倒了两杯豆浆回来,接着又端来两盘金黄还冒着热气儿的吐司煎蛋。他把其中一份放在张鹏面前,顾自端着另一份坐回了原处。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纵使肚子已唱了半晌空城计,可张鹏又哪里好意思动嘴。

垂着视线、沉默地望着桌脚,心里却忽然觉得,齐晟家里一定是不常来客人的,不然,他一定会换个大一点的餐桌。

齐晟吃了几口,抬眼只见张鹏的那份还一动没动,禁不住问道:“怎么不吃?”

“不是,我那个……”张鹏条件反射地开了口,话到嘴边,却又没来由地打起了退堂鼓。

“别这个那个的,”齐晟打断他说,“我尽我的地主之谊,你是不是也该有点客人的礼貌。特意给你准备了,一口都不吃,说得过去吗?”

张鹏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万般无奈,只得拿起吐司来咬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

齐晟看看他,继续吃起自己的那份来。

温热香甜的食物填充着胃部,张鹏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横在心头的疑问已经让他提心吊胆了一早晨,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这样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了,要是不问个清楚,张鹏真怕自己会疯。

“我、我能不能问——”

张鹏鼓足勇气,好不容易开口的话才说到一半,齐晟却一扬手制止了他:“先吃饭。吃完再说。”说罢,又扬了扬下巴示意道:“你给我把它吃干净,不许剩。”

 恭敬不如从命,张鹏只得乖乖照做。可一想到齐晟故意避而不谈的态度,竟越发惶惶不安起来。他边吃着,边尽量不动声色地去观察齐晟,这才发现他眼里的血丝,那原本冷峻的脸上也仿佛隐隐透露着些许疲惫。他便恍然明白齐晟昨晚一定没睡好,又或许根本就一夜未眠,心里顿时更添了几分罪恶感。

大约是发觉了被人盯着看,齐晟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张鹏一阵尴尬,赶忙挪开了视线,却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道:“我、我昨晚……给你添麻烦了吧?”

齐晟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明白就好。”

一听这话,张鹏一颗心顿时凉到了底,想到担心的事多半已经成了事实,脸色不由得变得愈加难看起来。

便纵有心有灵犀百窍,齐晟又哪里会知道张鹏径自闹了个大乌龙,但见他这一副苦瓜脸,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在反省。齐晟虽然很有些不爽张鹏忘了昨晚的事,但倘若张鹏肯认真地道个谢、收了这个顺水人情,他也就觉得,自己一晚的辛苦算没有白费。

兀自按兵不动,只等着张鹏说出那个谢字来,可一直等到把早餐都吃完,张鹏还是一言未发。齐晟心中不免小小地一阵失望,转念,却又暗叹一声,自我安慰般想道,凭他那个别扭劲儿,一时半刻也必然纠结不出什么结果来,要多给他点时间才行。

人人皆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真轮到自己头上,就又成了另一码事。白花花的豆腐若就放在眼前,又有几人能受得住那份手痒心灼的滋味、静等它凉呢?

眼见等不到什么答案,齐晟只得兀自抽了张纸巾擦过嘴手,作一副寻常模样站起身来,嘱咐道:“我得先走了。你一会儿吃完了,把盘子放到洗碗池里再出去。”

说罢,转身欲走,可还未来得及迈开腿,衣袖却出乎意料地被一把拉住了。齐晟颇有些意外,不禁疑惑地回头看了过来。

张鹏完全是一时着急,见他要走,想也没想地就伸了手。等到忽然回过神来,不禁立刻放开了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你能不能坐下听我说句话再走……”

“说。”

齐晟耐着性子,重又坐下来,等他开口。整个早晨,齐晟都在盘算着如何放长线钓大鱼,却不曾想,面前这条愣头鱼不仅一口上了钩,还一口扯断了线。

只见张鹏低着头,踌躇良久才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真的对不起。”

好像生怕齐晟听不懂似的,张鹏一连声地说了好几遍,齐晟看着他,只觉得像是一堆炭火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浇得心底所有的热情都滋啦一声化成了蒸汽。

“昨晚的事,你想起来了?”齐晟问道。

“……没、没有。”

张鹏没想到齐晟一开口就问这个,只得如实相告。却不知道这难得的一句实话竟仿佛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

“没想起来,那你道什么歉?”齐晟忽然冷冷地问道,“你拿什么道歉?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个屁用?”

张鹏听着这有些似曾相识的话,料到齐晟会生气,却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生气,心中更有些愧疚,紧张地抬头一看才发现,齐晟那张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都快板成了雕像。张鹏凭着经验,明白自己此刻绝不能犟嘴,权当齐晟是在试探自己的认错态度,张鹏索性一股脑地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是真想不起来了。反正、反正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一定都错在我……我、我就是想说,要是我昨天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全是我一时糊涂,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张鹏喘了口气,见齐晟没反应,又只好绝望地接着往下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你要是还生气,随便打我骂我,什么都成,我保证再不会有第二次了……真的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要不你说个数吧,无论多少,我砸锅卖铁都一定赔给你。”

一番话说完,张鹏紧张得手心里都冒出了汗,屏住呼吸,仿佛一个犯人在等候最后的宣判。寂静一时侵袭了房间,静得几乎能够听见桌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张鹏不敢去看他,垂着头,只在心底暗自期盼自己这番诚诚恳恳的歉词能够多少让他明白自己的歉意。

张鹏度秒如年地等待着,视线里,齐晟从刚才起就一直坐在那儿,手中拿着那还未喝完的半杯豆浆一动不动,这时,他却忽然缓缓地站了起来。张鹏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四目相望的一刻,只见齐晟双眉蹙起,目光凌厉得像两把利剑,还仿佛隐隐含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张鹏被他这副表情吓得整个人都怔了神,搞不清究竟是哪一句话惹到了他。正万分惶恐着,就见齐晟仰头一口把剩下的豆浆喝了个干净,空杯子底砰地一声狠狠落在了桌子上。

“张鹏。”齐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人真他妈差劲。”

话音未落,齐晟已经一转身,拿起外套摔门而去。

张鹏还在为他那句满是失望的话而震惊不已,心里却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自己都已经如此真心实意地道了歉,可为什么,他反而更不高兴了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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